Found Find Finding(深红)

//本文♪I Found You-The Wanted

//环境身份变了,性格却没有。 如预告:警察x黑帮。上一篇诱惑写得我好过瘾,所以也随手借用部分无间双龙设定 姑且可以看作是深红x无间双龙(角色有细微变化。放心 我同人洁癖,那种写得不够还原就不写的偏执狂24k字 预计20~25min读完 update:修改最重要的一幕感情戏


春,一提到这个季节,大多数人心里的第一个念头也许就是飘飘洒洒的樱花。也对,在这样的季节,情愫总是藏在或馥郁或淡雅的花香里,细弱游丝,看不见也摸不着。可随着两人间关系逐渐升温,它却一寸一寸地增长着,安静地朝外延伸出去。越来越多,缠绕到一块,甚至结成团,它就这样以自己的方式逐渐填满两个人之间的空间,一点点地塞进一处处空隙里。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着,等待着一个时刻,一个特定的时刻,或许是春夜,晚风吹过,樱花跃下枝头,在空中飞舞的时候。不知是谁不慎擦着了一颗火星,细细小小的一颗,但也足够了。甫一接触到丝线,它们便急速地燃烧起来,情愫在空中炸开,两颗心之间没有了任何障碍,终于靠到了一起。

爱情这回事,有些时候还真像TBS的金十剧,遮遮掩掩,轰轰烈烈,百转千回。主角在清晨醒来,或许会疑惑,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怎么一夜就躺在了自己的身边。嗳,我不是要谈成人间的那些把戏。然而有时,有个日思夜想的人,也并非易事。你下定决心踏出了自己的王国,却要翻过无数座山丘,趟过数不清的溪流,还说不明道不白路的那端是否会有满怀期待的身着一袭白裙的少女,路上是否会遇见等不下去已来寻找你的一身骑装的少年。可对的人中途夭折,也不是没有的事情。

明明已近晚春,春困却还是时有发生。它藏匿在被窝里,伺着闹钟响的那一刻,它就伸出软绵绵的爪子,死命抱住你的手臂,又哭又闹,挠着你求着你缩回被窝里来。伸手按下闹钟的按钮,刚想钻回被窝里,他却掀开被子坐起来,春困尖叫着随被褥上的体温一点点散失在空气中。半睁着眼刷牙,打了个呵欠,睡意还是没有完全消散。指尖沾点水理了理翘起的卷发,洗了把脸,用手指撑开眼睑。换上西装,摸到桌面上的手机,揣进兜里。门打开又关上。不管你愿意不愿意,一天就是这么开始了。

春天的气息在每一立方米的空气里,若有若无的花香,风的味道,还有更为明显的,恋爱的酸臭味。一濑红莲独自走在路上,身前身后是一对对的情侣,他们或紧握双手,或紧紧依偎在一起,时不时凑近说两句情话,说到一半咯咯咯咯地笑起来,如此循环往复,乐此不疲。红莲看着他们,眼神冷峻,理了理小卷的黑发,突然认识到公众场合这样做不太妥当,手又收回来。他其实不太喜欢这样工作。虽说他的理想是当名警察,可等他出了警校却发现,理想和现实很大程度上都是不对等的。毕业后被分配到地方警署,是同期里混得最差的。

警校里自己算是比较受欢迎的人物,平时操练也总惹得女生全体观望,一到情人节收到的巧克力更是多到足有十公斤。同期的女生大多都仰慕自己,同期生五士典人更是半开玩笑地说,“呀不避开红莲的话估计都交不上女朋友了呢。“一语成谶,毕业后他果然远离了自己。之所以说自己在同期里境遇最为不好,还要从当年说起。能力出众的十条美十,五士典人深受老师亲睐,毕业后凭着薄薄的一纸推荐信直接进了警视厅,分别担任暴力犯罪搜查七系和八系的搜查课长。而自己虽然能力比他们更胜一筹,却由于不讨老师欢喜,毕业时的评分,五个老师里,只有一个给了优,其余不是打良就是打平。于是就被分配进新宿第一警署里。

若不是还有不容忽视的能力,说不定会被扫到第二警署去。前辈里有几个去了那,遇见的时候都一副失意的模样,纷纷捉住红莲大吐苦水,红莲这才发现自己厌恶的日常事务,竟也让他们有几分羡慕。可这也不能稍稍减少一点他对自己工作的厌恶。日常事务不过是调查些无关痛痒的黑道小人物,拿着微不足道的线报便满世界追着他们跑,到头来分分钟什么都捞不到。何况还有更麻烦的东西在警署里等着他。

红莲理了理西装外套,手揣在兜里,拉开玻璃门走进警署大堂,到电梯间摁好上升键站定后,麻烦的东西接踵而来。似乎是每天的例行公事一样,可她们比例会还要准时。花依小百合小跑着接近自己,雪见时雨则在她身后不闲不慢地走着。红莲没有瞧她们一眼,可他照样知道得清清楚楚。他曾故意迟到过,结果二人也是跟着在他身后出现,似乎早已在暗处藏匿起来候着他一样。也的确是藏匿。路上经过的咖啡厅里,靠窗的位置总是有两个女生坐着,戴着毛线帽,鼻梁上一副墨镜,两人本来很放松地聊着,见到他过来就拘谨地坐直。红莲可没那个心思戳穿他们的小把戏。

前面不是说过了嘛,同期的女生大半都仰慕红莲。这两个女生便是与他同期的。还在警校的时候就围着他,“红莲大人红莲大人”地叫唤,红莲虽觉心烦,却也没有支开她们。五士和美十以各种方式尝试分开她们和红莲,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。如果说红莲是枚散发强烈荷尔蒙的磁铁,那她们就是沉醉其中甘愿被吸引的铁粉。这么比喻也许有点不恰当,但足以说明她们是有多阴魂不散。“叮”,电梯到了,三人走了进去,红莲站在角落,摁下楼层钮。电梯门闭合的一瞬间他就做好了要被轰炸的思想准备。

“呐红莲大人红莲大人,我买了卡布奇诺你要吗你要吗”,小百合向自己递来手中的咖啡,红莲明明有些倦意,却还是拒绝。“那个,红莲大人,我在来的路上看见有卖和风点心,买多了一份——”“我已经吃过了。”红莲瞧她一眼,又转回去,时雨脸颊微红。“可是点心随时都能吃啊红莲大人,你看你看我也买了一份,你要吗你要吗”红莲好不容易想到什么,思绪被小百合打断,他有点不耐烦,“烦死了。”电梯到了。他没有去看原本充满期待的小百合慢慢低下头,径直走出了电梯。

身后两人在争论着,“好坏啊时雨,红莲大人没有说你。”“都怪小百合太烦了,喋喋不休的。”“诶——红莲大人她说我喋喋不休啊,红莲大人”他没有理身后的两人,推开玻璃门进了房间里。两人在学校时也深得老师青睐,如果她们没有拒绝的话,应该也会分到警视厅当搜查三课的小组长。可她们执意跟自己到这样的警署来。


红莲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,署长柊暮人从署长室出来,扔给他一份档案。“追查这个人。”柊暮人冷冷地看他一眼,转身走回署长室,拉上玻璃门。柊暮人不过比自己大上一年,从巡查做起,却也轻轻松松坐到了警视正的位置。署里早有传闻说暮人升职如此之快,同他有个当副总监的父亲密切相关。但同时,暮人的实力也不容小看。非职业组能这么快坐上警视的位置,确实不只是身份的功劳。

红莲看向面前打开的档案,男子身穿黑色大衣,戴着墨镜走在人群之中,虽说穿了一身黑,可加上一头银发,在人群里也格外惹眼。柊深夜,柊河组的组长。年纪轻轻便坐上我孙子会直参组长,父亲是柊家财团的董事长。本来也是财团里某间规模较大的分公司的总裁,原定为财团的继承人,结果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。红莲眯起眼,望向房间对面玻璃外的世界。

窗外流云如奔马,被风带动着,掠过天空,天空是蓝色的。像谁眼睛一样的蓝色,澄澈的纯粹的坚定的蓝色。正如那天一样。原本约好晚上吃饭的恋人打来电话说,有搜查任务所以不来了,她一边说着一边拉开计程车的车门。坐下。计程车发动,“没关系啊你去就好了。”她应了红莲几句,突然一辆车拦腰撞来,她当场死亡,计程车司机却捡回了一条命。也许是这件事的影响,柊深夜翌日辞去了总裁的工作,进了我孙子会。凭借不凡的吸金能力,入会两年后坐到了直参组长的位置。

但为什么红莲对这件事记忆如此清晰?两年前的那起事故,被害人叫柊真昼,才能在红莲之上,是暮人的妹妹。她一出警校,不久就从警部补升到警部,再迅速进入警视厅,担任警视,并做到暴力犯罪搜查五系的搜查一课课长。那件事发生两月前,在彼此家族的鼓动下,柊深夜同真昼订婚。虽说两家都姓柊,财团董事长却是家族的养子,作为养子嫡出的深夜,自然没有什么同姓不能结婚的顾忌。即便对象是门当户对的财团继承人,真昼却并不满意家族安排的婚姻。订婚消息传出的时候,她同红莲交往已近3年。在警校时就让红莲十分神往,毕业后更是迅速走到了一起。然而家族却极力反对。尽管如此,真昼还是与红莲悄悄地交往着。

真昼死后一个月,犯人被逮捕归案,审讯时供出自己受桐流组指使。真昼曾破获一起重大案件,逮捕了桐流组涉案的半数组员。也许是报复。出于这样的目的,深夜进入柊河组,自此便同桐流组杠上,军火、白粉、歌妓,统统截过,放到手下发展,随着他在会内地位越来越高,桐流组的资金来源也越来越少,濒临解散。红莲看着档案里附着的资料,蹙起了眉。“走私军火啊。”从美国收来,转手卖到中东、东南亚。看似普通地一转手,瞬间能带来数百万美金的收入。红莲的任务是找到转移货源的码头,并截下这批军火。整理了下手里的资料,总结出现有的情报。红莲起身,扫了眼墙上的钟表。已近正午,是时候吃个饭,下午去约好的独立撰稿人那里套点料。

坐在时钟前的小百合无意间一抬头,正好看见红莲朝自己的方向扫来,“诶诶诶——不是吧红莲大人竟然看我了啊啊啊”她满脸通红,埋下头去,伏在办公桌上,靠堆成小山一样的档案挡住自己。时雨警部补却追了上去,“红莲警部,我做了便当,要一起吃吗。”红莲闻言停了下来,淡淡瞥了她一眼。“不用,我下午还有事,出去吃。”时雨有些失落,心里却在为红莲的冷淡找着理由。是太累了吧,没错,暮人署长总是莫名其妙地扔给他一些棘手的案子,大概搅得他有些心烦,随他去好了。这么想着,她拎着手里的便当,满目留恋地看着红莲拐过转角,消失在楼道里。小百合才追过来,手扒在玻璃门上,四处张望,看不到红莲的背影,叹了口气。“唉红莲大人独自跑了啊。时雨你怎么不跟我说。”时雨刚想回应,她看见时雨拎着的便当,双目放光,“诶时雨你做多了份便当吗,可以给我吗,可以吗可以吗”时雨耐不住小百合的死缠烂打,塞给小百合。“赛高!!”小百合叫道。

正午,新宿キッチン。红莲坐在吧台附近,看着忙碌的店长二人。“呀红莲,想吃什么呢?”刚烫了卷发的老板娘走过来,笑眯眯地看着自己。“咖喱。”咖喱是红莲的必点菜式,曾被五士笑道,“如果要出一份红莲菜谱的话,大概上边就只有各式各样的咖喱了吧。”红莲一时找不到话反驳他,想想确实也是这么回事。虽然被推荐过这家店的蛋包饭和日式料理都不错,可红莲偏偏对咖喱情有独钟。煮上一锅就能吃上半周,单身汉福利。不过也只是在真昼死后他才这样做。真昼以前总是喜欢撸起袖管亲自下厨,她只要一做料理就会非常开心,即便是在红莲狭小的厨房里。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做了很多很多,多到红莲家的桌子都放不下,是那种一不小心就会一晚用完冰箱里囤积的够整周用的食材的类型。红莲想着,笑了一笑。戴着针织帽的老板走近,“想喝什么?啤酒?”老板曾经是酒店吧台前的调酒师,后因事故,酒店倒闭,他被辞退,和妻子开了新宿Kitchen,并一直工作到现在。“玛格丽特。”从对真昼的回忆中回过神来,他随口说,又意识到自己下午还有工作,连忙改口,“不,灰姑娘就好了。”

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笑起来,也许是在笑红莲喝这种入门级的鸡尾酒。“那麻烦给我一杯Tomorrow。”此言一出,吧台附近的一些男顾客纷纷看了过来,如此烈性的鸡尾酒,竟敢在白天点,看起来是独身一人,胆子真大 。老板只是笑一笑,将六份基酒倒入调酒杯中,放入冰片,用调酒棒调和均匀,再缓缓注入载杯里,杯底是蓝绿色,过渡到中部纯粹的蓝色,愈向上愈淡,到了上层,接近方冰的地方是淡蓝色的。正如男人眼眸的颜色。

男人当着大家的面端起载杯,一饮而尽,杯里只剩未融化的方型冰块。他站起身,此时红莲的灰姑娘也送了上来,他看向红莲,摆出个戏谑的笑容,斜了斜黑礼帽,拿起挂在墙角的风衣,穿上,铃铛响了一阵,门打开又关上。红莲这才注意到他有一头银发。他抓起载杯把液体灌进喉咙里,追了出去。

人行道上空空荡荡的,没有太多人,即便是正午,日照也没有怎么强烈,红莲朝前追出去几步,没有见到男人的身影。是醉倒在暗巷里了吧,他这么想着,放慢脚步,四顾。男人又出现在左边的巷子里,他连忙跟了过去。男人走出去,转了个弯,他追出来,路上没有一个人。跟丢了,他有些懊丧,扭头朝撰稿人所在的地方走去。红莲消失在路的那头时,男人从藏身的暗巷里走出来,打着电话。“嗯。有趣的家伙,给我一份准备他的详细资料,邮件发给我。酬金你定。”简单的吩咐过后,他挂了电话。走向与红莲截然相反的方向,面带微笑。


红莲回想起刚才见过的家伙。严格意义来说也算是自己的情敌吧,真昼很少跟自己谈起她,她说她不太喜欢那个人。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家伙呢。红莲充满了好奇。真昼去世后,自己虽然没有找女朋友,却也不是下定决心守一辈子。只是还没有遇到对的人。遇上了偷换骑装朝自己走来的少女,途中她却被巨龙一爪贯穿心脏,这条路只有继续走下去,谁知道路上会遇到什么呢。这就是人生啊。莫名其妙地感慨了一阵,到达了撰稿人的事务所。独立撰稿人稻田部一,只要钱什么情报都能提供的角色,据说上一年由于给警方提供情报,惹怒了暴力团,被道上的人狠揍了一顿,在ICU躺了一周,最后还是活了过来。自那以后他就收敛了不少,只同以前交易过的人秘密来往,其中一个便是红莲。他看见红莲,面带微笑。这是上一次来时没有的。

改进了服务态度吗。红莲这么想着。从他那里拿到一摞深夜的资料。“那么酬金是?”“如你的要求,三十万。”红莲从怀里抽出个信封,扔给他,稻田检查了里边的万元钞票后,满意地把信封收到抽屉里。署里给的搜查费用大概只够付个零头,其他都是红莲自己出的。因为他也对柊深夜感兴趣。 恋人甚少提起的,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家伙呢。他回到警署,把资料慢慢看完。翻到最后一页,浏览一遍,highlight重点,叠好资料。一抬头才发现已经晚上七点。窗外的世界夜色降临,一片漆黑。“呐红莲大人,红莲大人~”小百合凑近来,“红莲大人我们要去吃日料,来吗来吗”时雨站在她身后,手里提着袋子,“晚餐时间到了。”她淡淡地说道。“对啊红莲大人,来嘛来嘛,我们已经订好位子了~”“不用。”红莲绕开她,推门走了出去。

“什么嘛,红莲大人是不是新交了个女朋友啊~”“也许是这样。”“诶诶诶时雨你好像知道点什么,跟我讲嘛”“不要。”“晚餐我请啦~”“可以考虑一下。”她们聊着的时候,红莲已经走出警署门口。二人这才反应过来,“诶——红莲大人又走了啊~”“是的。”“啊时雨你怎么不提醒我啊!他都走了!”“怪我咯。”

红莲在路上慢慢走着,街上行人挺多的,赶着回家做饭的职场女性,带着孩子吃完饭出来的一家三口,和妻子说着情话的白领,同同事聊着天的员工。他曾经有段时光,一下班就赶着回家,拉开房门才发现真昼也是刚到。她抱歉地笑着,手却飞快地整理着食材。自己扯开领带,丢在一边,上前环住她腰的时候,她还会笑着抱怨,“哎呀红莲你又乱丢东西啦”“萌大奶。”红莲的手更扣紧了些,“你这样抱着我要我怎么做菜啊。”“那就试一下这样做菜吧。”"真是受不了你。"她洗干净自己的手,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。红莲望着她的侧脸,甜蜜地笑起来。

他已经很少笑了,与其说很少,不如说连怎么笑都快遗忘得一干二净。他想起中午时情敌戏谑的笑容。他大概不认识自己。还是说,那笑容意味深长。红莲思索着,进了住友大厦。电梯内面板上层数在变化,很快到了49层。确认了SKY GUILD这几个字符后,他径直走进去。餐厅内明明是用餐时间,出乎意料地没有多少人。从窗户看出去,能看见东京都心的夜景,更可以眺望到东京塔。不负红莲期望,餐厅里靠窗的座位上坐着戴黑礼帽的男子,还有个栗发男人。红莲在他们身后坐下,刚好坐在深夜后边,他们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。资料上写深夜喜欢来这家餐厅,果然不错。侍者递上菜单,询问他要什么,红莲看也不看,“咖喱。”侍者面有难色,他这才反应过来,点了份蔬菜冻和马赛鱼汤。侍者退了下去,他隐隐约约能听到深夜在笑。尽管深夜压低了笑声,部分还是传到了红莲耳中。

红莲有些恼火。手指在面前的设备上跳跃着,记录下二人谈话的内容。“最近到哪了?”“设备显示预计两天内进入东京湾。”“进度可以稍放慢点。那边传来消息说有进口限制——”深夜叫来侍者。“请给我一杯可乐。”“抱歉先生我们这里——”“我知道,但我想要一杯可乐。”“好的先生我们尽快满足。”红莲笑了起来,还有这种家伙。在法国餐厅里执意点可乐,像个孩子一样。但随即他就愣住了,侍者端着托盘上的可乐走过来,把可乐放在自己桌上,“先生,这是一位客人给你点的。请享用。”红莲再次听到身后传来的笑声。栗发男人起身告辞,深夜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。红莲付完帐后还是没有要动那杯可乐的意思,把二人谈话的内容用电邮发到警署的电脑上后,深夜开口,“那杯可乐确定不要吗。"他起身走了出去,红莲也站起身,看了看冰已完全融化的可乐,端起来喝了一口,紧跟着也追出去。

深夜到了间酒吧里,在卡座上坐下。对面又是一个男人,红莲倚在吧台上,距离有点远,他能看见深夜向男人递过什么,却听不清他们的对话,更看不见男人的脸。“你的酬金。五十万 。”深夜笑着递过一个白色信封,男人接过捏了捏确认厚度,装进西装内袋。“情报可真是详尽。挺有用的。请再帮我调查一个人。”调酒师向红莲询问,他转过头来,要了杯Tomorrow。他想探一探自己的酒量。端起来一饮而尽,辛辣的酒液淌入喉咙。没有什么感觉嘛。他又点了一杯,仰头饮尽。思索着也许是糟蹋了6份基酒。深夜这时起身离席,他背过身去,低下头。待人离开后又追上去。稻田部一望着追过去的红莲的身影,笑了起来。“猫鼠游戏。有趣,我倒想买票看看接下来怎么发展了。”他端起桌面的龙舌兰一饮而尽,放下张万元钞,离开了卡座。


出了酒吧,夜色更浓。街上是抱在一起跌跌撞撞走着的年轻男女,比红莲大不了多少。红莲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里,并没有什么肆意喝酒的日子。甚至被五士说道,“红莲你的青春都栽在房间里了吧。”下班以后就是回家,放课后也是回家,甚至周末除了去道馆之外也是在家,假期更是在家。红莲的家里堆放了一摞又一摞的书,有时去道馆修炼也要揣上两本文库本。被师父说过,却还是照样做。师兄对打的时候他也在看书,总之就是抓紧一切空隙在看,不需要积累任何实战经验,叫到他上场的时候照样能完虐对手。可以说是道馆里除师父外水平最高的存在。没人知道红莲总是偷偷修炼到深夜,接近凌晨的时候才换上便服背起网球包离开,坐着末班电车回家。当然,坐在电车上时也看着书。

深夜正走在红莲前方,红莲小心地跟着,下起了雨。两人都没有要打伞的意思,就这样走着,不知疲倦地走着,红莲略带不满地跟着。身前人似乎要走到世界尽头似的,雨势却丝毫没有减弱。突然他停了下来。从暗巷里抱出只猫,猫小小的,估摸着才有几个月大。栗色的猫,它蜷缩着,冰冷的雨水淋湿了它,深夜摘下礼帽把它放在里边,抱在怀里。雨水打湿了他的银发,搭在额上。他时不时看下怀里的猫。意外地,是个温柔的家伙。红莲这么想道,柊河组的组长竟然会去救一只小猫。他笑了一下,对深夜有了几分好感。深夜再一次停下来,红莲闪进附近的巷子里。“呀不见了,本来还想让后边那个大哥哥收养你的。”深夜对着猫说,猫注视着他,轻轻地,似乎是在询问,它喵了一声。“那你就跟着我吧。”深夜笑起来。

红莲跟了过去,突觉酒劲上来,连忙扶墙站住。他觉得胃里有火在烧,雨水浇在头上,滑进颈脖,但即使雨水再怎么冰冷,还是无法浇灭身体里的那团火。他眼前的事物在一点点地模糊,深夜在朝远处走去,红莲想追上去,却迈不动腿。接着他眼前一黑,失去了意识。

再醒来是躺在床上,已换上了便服,却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间,带有真昼气味的房间。红莲猛地坐起,看见床边沙发上坐着的深夜。“很好,你醒了。”深夜眯起眼,红莲刚想说点什么,头痛起来。“两杯Tomorrow。你是有多想睡到第二天。”“你怎么会……不用你来说教我。”红莲揉着太阳穴,深夜瞧了他一眼,笑起来,没有回应。那间酒吧在柊深夜名下,是他用于与部分角色交易的场所。深夜站起来,在大衣口袋里掏了掏,掏出盒巧克力来,朝红莲抛过去,“这个是别人塞给我的,送给你。昨天一定没收到巧克力吧。”他这么说着,拉开落地窗的帘子,推开玻璃门,走向天台,红莲接住,看了眼盒子上的绸带,陪酒女送的么。他拼命想回忆起昨天在酒吧里注意到的细节,却除了深夜和那个男人以外什么都想不起来。

他突然想起什么,刚想追出去,看见深夜站在露台的围栏边,面对他,早晨的风悠悠地吹动着男人的风衣,掠起他脸旁的发丝。脸上现出一个笑容,接着人突然向后仰去,整个人跌到护栏之外。自由落体。红莲追了过去,手抓着护栏,往下看去,风吹过来,却吹不平他心里的焦躁,以及另一种微妙的情感。只见到深夜跨上他的哈雷,戴上头盔,向自己比了个手势,扭动钥匙,一阵轰鸣。所在的房间位于顶层,他怎么做到的。红莲放弃思索,看向手里的巧克力,拆开绸带,面前是两块手工巧克力,都做成了心的形状,隐隐约约看见下方有张纸条,抽出来,看着上边的字。有些疑惑。

突然房内电视响起,吸引了他的注意力。他随手撕碎了纸片,朝电视走去,“琴弦拨响,命运女神的轮盘已经开始转动,二人的羁绊将越来越深……敬请期待TBS于……”电视剧的预告吗,他拿起遥控想要关掉,却看见上边的字条。同样的字迹,“伏倒!3,2,1——”他看到伏倒二字便甩开遥控,伏在地上,蜷曲身体护住头部。电视炸开,屏幕的碎片飞散开来,热浪冲自己袭来。碎片有些扎到后背上,飞到手背上,陷进小腿里,刮过脸颊。红莲失去了知觉。

远离公寓楼的深夜,听到爆炸声停了下来,朝声音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。掏出手机,输了个号码。报上地址“是,爆炸了。有人在里边。”他发动哈雷,救护车大概还有8分钟能赶到,姑且看看那个笨蛋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吧。火星落到纸屑上,它们燃烧起来,连同字迹一起,化为灰烬——

两个月后见。

前夜,深夜把他带回了自己的一处物业。给男人换上便服后把他放床上,自己坐在沙发上,却睡了过去,醒来时发现玻璃门大开,月光照到自己身上,凉风从露台灌进来。一切都显示着有人来过,他开了灯,男人转了个身,似乎是叫着谁的名字。深夜注意到电视机周围有块没有覆尘的地方,就在底座周围,还是三角形的。移开一看,后边安置了个炸弹,电子屏上显示着距离引爆还有的时间。深夜看了眼腕表,推算得出是早上七点。指尖顺着电线游走,有条延伸进电视机的内部。自动打开吗。自动打开,在人惊讶地走过去时引爆。不错嘛,还算有点脑子。只是对我不适用。他写了张字条,贴在遥控器上。刚站起来,被衣兜里的东西硌了一下。掏出来一看,是陪酒女说着甜腻的情话塞过来的巧克力。

他这才意识到前一天是情人节。走到床边,男人安静地睡着,睫毛时不时颤动,小卷的黑发被睡着有些凌乱。这样的家伙,怪不得真昼会喜欢。“睡颜很可爱呢。”不自觉说出了口,男人发出“嗯嗯”的声音,像是在回应他。深夜被逗笑了,像个孩子一样笑起来。在组里舍弟们面前,他很少笑,几乎可以确定,笑容是黑道里最不需要的东西。他们可以有爱情,可以有粉末,可以有伤疤,却不被容许有眼泪,更不容许有笑容,发自内心的笑容。两年以来都很少笑了。直到被这个笨蛋跟着。

猫被心腹带走,暂时照顾着。深夜打量着睡梦中的人,他想起和真昼认识的那段日子。真昼总是能让他笑,她也笑着,眯着眼看向自己。两人对彼此都有着好感,却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发展。直到父亲安排让两人结婚。她对深夜的态度好像一夜间变了,从无话不谈的朋友,变成冷冰冰的未婚妻。两人间一夜竖起了隔阂,再也不会有那些笑着的时刻,这端的自己过不去,那端她的欢声笑语,自然也穿不过来。她的心思放在另一个男人身上,这点她对自己明确提出过,冰冷的语气,冷静的眼神,不带一丝感情。只有提到那个男人时,她才偷偷流露出一些炽热的爱恋来。这个男人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。然而我只是想要一个朋友。

柊家财团的继承人,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深远的庭院里,来往的都是高官贵人家的孩子。他们对区区养子的嫡出不屑一顾,带有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所特有的趾高气扬,但他们又能和本家的暮人打成一片,暮人生来就是个孩子王。深夜的整个童年时期,都没有什么朋友。修学旅行也只是孤零零地站在一角,其他人拍照说笑嬉闹,他趴在栏杆上看着夕阳。桐流组那帮混蛋,葬送的不仅是他的爱人,更是自己唯一的朋友。深夜回过神,从坐着的床沿站起来。远处东方泛起亮光。

红莲在ICU躺了两周。期间小百合、时雨、五士、美十,全过来看了自己。只是他不知道,暮人只来过一次,看见手上身上缠了绑带的他,嘴角有些抽动。批了他两个月的假。小百合和美十看到他这副模样,更是快哭了出来,她们情绪有些激动,美十扑到玻璃上,用力敲打着,嘶喊着。被护士拉开之后,她坐到椅子上,低头啜泣。时雨憋住眼泪,安慰着她。小百合则直接昏了过去。五士看着倒在怀里的小百合,打量着这一切,心底又多生了几分羡慕。“真是的,红莲天生就是个情种吗。”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伤成这个样子,让女人哭可是最糟糕的行为了啊混蛋。他在心里抱怨着,却又希望红莲醒过来。自那以后众人又来过一次,女人们反应已不如那样激烈了,却还是眼眶有些湿润,三人组齐声说了句“红莲(大人)你要好起来”之后,离开了医院,五士看了眼红莲,跟着她们离开。


是夜,男人独自走在走道上。走道空空荡荡的,充斥着酚类化合物及来苏水的气味。时不时有护士推着载了药品的推车走过。他经过一间病房,瞥了一眼,快速走了过去。走到差不多走道尽头的地方,推开房门走进去。人显然还没睡。看到他,支撑着想要坐起来。深夜做了个手势,阻止了他。“组……组长……”“好点了吗。”“是……是的组长……多谢组长关心。”“嗯。那批货怎么样了。”“已经抵达港口,今天正在装载,大概明天能出货。”“太快了啊。”“但组长你不是说条子在……”“闭嘴。总之先出。等我进一步指示。”“是!”深夜带上门,走了出去。

周围的病房,都是暂时安置需从ICU转出的病人。但这样的病房只占了这层的一半,另一半是仍处于紧急状态的病人,深夜观察着,再次走到红莲的病房前。他被吸引住,停了下来,病房里的家伙手部背部缠上了绑带,心电图有节奏地变化着,身体只受了轻伤,人却始终处于昏迷状态,不肯醒来。医生曾断言,如果他意志不够的话,也许要在这里躺一辈子。人的左脸贴上了块绷布。笨蛋。深夜在心里说。都做出那样的留言了,还是失去意识。不过这样也好,至少有时间让他处理掉那批军火。后续派来调查他的人一个比一个拙劣,还没跟过一个街口就被发现,他们手里的情报看来也是贫瘠得可怜。反正自红莲入院之后,他就感觉不到身后那阵若有若无的气息,在SKY GUILD吃饭时也不会有个笨蛋坐在自己身后。

有些怀念了呢。他笑起来,对着无菌病房内的红莲。已经快两周了,直到今天深夜才踏入这一层,本来是确认军火的去向,却无意中看见躺在病房里的红莲。他想起以前和真昼相处的时候, 她总是会无缘无故地弄伤,有时是小腿被刮了一下,有时是手指指肚被划了一道,手臂出现一块淤青,大腿增了一个伤口。深夜提醒她才看见,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,懊丧着,“啊啊怎么会这样啊,到底是什么时候弄伤的呢——不过啊,他在的时候总是会替我处理呢。所以也完全——不用担心。”面前又出现她的笑颜。两个笨蛋。深夜笑了笑,转身离去。

通道尽头的门打开又关上,病房内,红莲的手指细微颤动着。然后他缓缓睁开眼。坐起来,动作有些激烈,拉裂了背部的伤口。“啧到底是谁啊,”红莲看向自己被绷带缠绕的手,动了动食指,上边夹着的夹子也随之晃动几下,他皱起了眉,“在我身边喊我笨蛋。”红莲回想着在这里之前的情景,不禁有些恼火。他掀开被子翻身要下床,小腿跟腱附近的伤口被撕裂。红莲只好忍着痛坐回床上,摁了床头的传呼铃。

直到伤口被重新包扎,他被暂时安置到同层的病房里,他才好好躺下来,回想起那一天。从护士口中得知他已经睡了整整两周了。这两周里做了一个梦。挺长的,他梦见真昼,眼前出现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时光。就像放映机一样,眼前持续地放映着,他静静地看着,看到真昼出事的那一天。胶卷在这个地方卡了一下,重新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,显示的却是她和自己吃着料理,红莲还伸手去擦了擦她的嘴角,两人都幸福地笑着。如果真昼不会出事的话,大概就会变成这样吧,两个人悄悄地度过一个平凡却不普通的夜晚,在人群之中,他和他的女朋友在一块。接受着回忆着的自己放弃了思考。却突然听到有个人叫了声,“笨蛋。”

红莲呼出一口气,看向窗外东京都的夜色,说得没错,那样回忆着,沉溺在幻想中的自己,就像个笨蛋一样。可是他却愿意沉溺在那样的幻想中麻痹着自己。酒精不能疗伤,它只能消毒,痛感过后,绽开的伤口被碰到还是会疼,红莲没有选择酗酒。他除了让自己忙到没心思想以外,就是在夜晚,在全天唯一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里,躺在床上,黑暗中,一个人待在充满真昼气味的房间,睁着眼幻想着他们应该会有的那些时刻。幻想,却也只是幻想。苦笑。

凌晨。开着车回寓所的深夜打着电话,“两周前的爆炸案吗?”耳机那头传来部一的声音,“是,已经调查到了。坂田组的人。”深夜皱眉。“明天到你那,告诉我进一步的细节。”自己向来同坂田组没有任何过节,红莲和他出现在那也是偶然,怎么会。难道是盯上这批货?他拨给自己的心腹,“怎么样了?”“当家,已经转载完毕,运出港口了。”“派人跟着,被盯上了。”能跟踪到这种程度,不是一般人。深夜经过大堂的时候,管理员叫住了他。“那……那个,”管理员先生叫着,“户部真一先生!”“嗯?”深夜转过身来看着他,放下准备摁电梯的按钮的手,“电梯坏了。”“谢谢。”他走向楼梯间,“户部先生,有您的信件。”“哦,谢谢您。”接近六十岁的管理员笑着,“不客气不客气。”深夜推开楼梯间的门,闪进去,靠墙站着,打开它。上边只有寥寥数字,却吊足了深夜的胃口。

他看完掏出打火机来,旋动,打着。火焰燎烤着纸张,不一会就烧成了灰,和剩下的部分一起掉进下方的垃圾桶里。深夜一边上着楼,摸出别在腰际的枪来,旋上消音器 ,上膛。他在这栋大楼用了个假名,在其他物业用的名字也各不相同,既然他能找到那里,更摸到这边来,说不定也在上边等着。直觉告诉他,没有那么简单。他出了楼梯间,没有异样,打开房门,猫没有蹿过来跳到自己身上,而是缩在一个角落,他迅速关上门转身,抬手送上两枪,后边还有个家伙,穿着作战用紧身衣,头戴针织帽。他一枪击中腹部,又把钥匙塞入人嘴中防止咬舌,枪口抵着人的脑袋,对峙着。右后方悄悄摸过来一个人,他伸过手去一枪,正中头部。

“你已经见识过我的枪法了,回答问题,或者一秒内结束你的性命。”那人眼中含泪,重重点头,“谁指示的。”他报了一个人名,“报酬,人数,目的。”“每人一百万,5个人,两批。挟持你。”人说完之后,他松开枪口,“走。”只有四个。深夜抬手,墙上还有一个,看起来是用吊索固定着,总之血滴了下来,人却还在那里。深夜收起枪,走到角落,蹲下来,揉了揉猫的头,把它抱在怀里。耳机还没有解下来,上楼时他打了个电话。能听到直升机的轰鸣,深夜抱着猫和笔记本跑上去。一半的几率存活,不对,已经下降到30%。抱着猫的话是27%。深夜快速计算着。却没有放慢脚步。

幸运女神还是眷顾了他,顶层停机坪停着的是自己的直升机。刷成警视厅专用的模样,在夜空中飞行完全不会被发觉。深夜坐在副驾驶,戴上耳罩,也给猫戴了一个。小家伙已经睡着了, 安安静静地趴在腿上。刚飞远没多久,东南方向能看见另一架漆黑的直升机朝大楼飞去。姑且看看事态能有多严重。本来不想参与,只想尽早撇清关系的深夜,在打开笔记本的那一刻改变了主意。输入密码后,笔记本屏幕亮起,照亮了深夜的脸。他正挑起嘴角,手指在键盘上跳动着。这场游戏,我奉陪到底。

交出一濑红莲。协助我们,或者死。

此时,红莲躺在病房里,算了下自己还有多少日子。啊呸,不是还能活多少日子,是还有多久能出院。伤口已经包扎好,剪开绷布重新上药时能看见大部分已经愈合。向护士问过,说是按程序走要躺多几个星期,但是。“但是?”她涂着药,看了红莲一眼,“但是你如果执意要办出院手续的话,可以马上出院。”护士走后,红莲打起了小算盘,心里响起了小九九。他翻身下床,出了通道,进了电梯间。刚想摁下关门键,清洁工推着车进了来。门缓缓关上,口罩下,嘴角挑起。

深夜到了另一处物业的顶层,拨了通电话。“善后,是。真一那间。”那头的心腹向他报告着,“还有,”深夜打断他。“给我调查坂田组所有资金来源,”部一那边他已经下了指示,要取组长泷川克二的所有资料,“端掉它。”深夜抱住醒来的猫,拉开楼梯间的门。


狭小的空间,对红莲来说没什么影响,清洁工刚掏出枪,他一个侧踢就踢掉了。看起来完全是个外行,连个消音器都不装,握着枪的手能不能再放松一点啊。红莲嘲笑着,口袋里摸出柄刀,从护士小姐身上顺的,她包扎背部伤口时似乎摸了摸自己护士服的口袋,翻找着什么。确认没有之后懊丧地继续给他扎着伤口。那时候红莲缩在病号服的手里,已经抓着柄闪着银光的手术刀。外行,全是外行。白布裹着的清洁车内,身影正在蠢蠢欲动,红莲往下扎了一刀,再一刀,白布被染成血红。照这样看来,也许等在外边的是雇佣兵。

他按下目标楼层上的任意一层,瞬间又按下其他几层,再下去是普通病房。“叮”。到达第一个楼层的时候他闪了出去,借了前台的电话打,锃亮的手术刀揣在怀里。得亏下午看资料时记住了深夜的号码。深夜兜里的手机响了,他放下手里这台,挂了电话。拿起另一部。“喂。”“你的人?”“去顶层,我派人接你。”红莲挂了电话,大脑飞速运转着,时间不多。深夜下了指示,这所物业是两三年前置备的,大概还未被追查到。在楼下等着的若头,上来接走了猫。上到顶层要2分钟。存活几率25%。红莲跑向楼梯间,手里的枪拉开保险栓。现在存活几率上升到40%。

深夜坐进直升机后排,打开笔记本,收到封新邮件。打开,里边全是他要的资料,爆炸案以及坂田组的一切。深夜快速浏览着。拉出座位下方的枪械箱,摸出把MP5SD3,装弹。“待会放下我之后,原地待命。”“是,组长!”他看向窗外熟睡的东京都,盖上笔记本。游戏即将开场。医院停机坪上能看见已经停了一架漆黑的直升机,天台有不少人,粗略一看有十几个。雇佣兵吗,看起来是志在必得啊。一濑红莲对他们来说到底有多重要,深夜想着,直升机在靠近。

有人注意到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声音,用镁光灯照亮机身,发现是警视厅的直升机后,骚动起来。“干!条子怎么来了。”“老大怎么办?”“这任务还做不做了——”然而老大却没能开口回应。深夜拉开直升机门,切到(013),给了他们3枪。菜鸟。其余人一半登上直升机,一半留下同他对峙,有Hensolt瞄准镜,夜视不是难事。深夜转到(0135),弹匣还没打完就已解决大多数。

医院。还有两层,距离顶层还有一层,所幸人还没有到这里。上边那层楼梯间想必是有人埋伏。他不由得暗骂一句,没有什么方式能上去了。外墙?没有滑索。他推开楼梯间的门。一个前甩踢,抵腹再开了一枪,转手一枪。两个。他抓住面前一个的领子,枪口抵住人的喉咙。“谁?人数?目的?”那人瞪着他,艰难地挤出几个词。“泷川克二,30人,杀了你。”红莲放开他,再开了一枪。摸走人手里的MP5K-N,没有加装消音器吗。他从尸体身上掏出3个弹匣,这才得以低头看清自己的病号服,宽松的病号服上早已染上斑斑血迹。距离上边的人下来还有20秒,存活几率,他看了眼手里NT模式的枪,皱了下眉,又从人身上顺了一把。现在上升到55%。他听到楼顶螺旋桨的响声,往楼梯间跑去。

抬头向上望,原本守在楼梯口的雇佣兵纷纷后撤,发生了什么。红莲摸上去,轰鸣声作背景,却也只能听到单方火力声。他藏在墙后,探头看出去,人已半数登上直升机,只剩几个人同人对峙着。却始终不敢靠近。他没有看清那边的直升机,二流兵的镁光灯被打碎,他们到底在等什么。难道,红莲转过头来,及时解决掉面前的雇佣兵。尽管如此,子弹还是擦过右肩,皮肤上留下一道灼热的弹槽。干。

直升机准备启动,红莲在这时冲出去,击毙眼前还未来得及登机的数人,在深夜掩护下冒着弹雨缓缓接近直升机。跑近了他才发现直升机漆成警视厅用的模样。他犹豫了两秒,白色病号服在夜色中过于耀眼,子弹擦过左腹打到直升机起落架上,发出响声。得亏了宽松的病号服,不然正中动脉。红莲抛开左手的枪,深夜朝他伸出了手,“来,手。”“哈。”深夜关上舱门,仍有少数的子弹打在舱门上。深夜拧亮舱内的灯,他这才注意到红莲的病号服已近全红。

“那帮家伙估计是不敢乱来了。毕竟是条子的直升机。”“怎么搞到的。”红莲信以为真,望着他,像个孩子一样期待着回答。深夜“噗嗤”一下笑了出来,“漆成这样的。”“啧。有电话吗,我要——”“能在医院下手,说不定在警部也安插了内线。”红莲闻言望向深夜,有些震惊。“你早就知道了。”“待会再说,上衣脱掉。”深夜从座位底下另一侧摸出个药箱。红莲从病号服里摸出4个弹匣,掏出把手术刀,这才把上衣脱下。“你到底是装了多少东西。”注视着他动作的深夜蹙眉。

红莲背过身去,深夜动作熟练地处理起伤口来。夹取医用药棉清理血迹,剪开绷带检查伤口,酒精消毒止血,铺上云南白药促进愈合。再贴上绷布,局部绕上绷带。“背部的伤好得差不多了。”指尖拂过红莲的肩胛,背部结了一块块的痂,一道一道的划痕,有些伤口看起来挺深的,还没有愈合,他沾了点云南白药于伤口上,也许是力度有点大,能感觉红莲的身体一颤。“笨蛋。”深夜下意识脱口,红莲顿时明白让他恼火的罪魁祸首是谁,“2小时前病房外的是你。”“笨到看不懂我的字条。”“谁会明白啊你真的想我躺2个月吗!”深夜包扎着他右肩的伤口。“大概吧。躺着多好。”深夜笑了起来,笑容里悄悄带上点悲伤。这点被有些炸毛的红莲看得一清二楚。“所以你为什么要过来。”“现在想试着保护一下朋友。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对话。“是吗?”“嗯。”“话说,你有朋友这种东西吗?”深夜扎好绷带,看了他一眼。“揍你哦?”

直升机接近大楼的停机坪。“说不定也到这边来了。”“难道之前……”“是。”深夜打断他,看了他一眼。眼眸是坚定澄澈的蓝色。深夜手持MP5SD3,揣进大衣里,脱了耳罩,扣上黑礼帽,抱着笔记本下了直升机。红莲披上深夜备在机舱里的同款大衣,右手MP5K-N掩在身后,也跟着下去。深夜拉开楼梯间的门,确认无误后示意红莲进来。“看来还未追查到。”红莲漫不经心地应着,想起深夜朝这边伸出手时,他抬头看见的人眼眸的颜色。就像那杯Tomorrow一样,干净,纯粹。


深夜打开门,栗毛短尾猫扑上来,抱住。“这只猫……”红莲打量着正抚摸猫毛发的深夜,“跟我了。”猫一脸享受的神情,眯着眼,又缓缓睁开,注意到身边的红莲,瞪了他一眼。发出尖锐的叫声。“好啦好啦,”深夜安抚着猫,把它放回猫窝。若头十分钟前刚走,已经部署好对坂田组的行动。明天还要到稻田那去一趟。“他们想要的是我。”进了房,关上门,红莲这么说。眼睑低垂。自己已经是第二次被他带到寓所来,人情债越来越重,他怕自己还不起。

“如果你一开始就抱着这样的想法,那就别上我的机。”深夜看着他,手打开笔记本,里边有封新邮件。“从那个电话,到登上我的直升机,你也就是我的人了。”红莲抬眼望向深夜,眼神中带着明显的诧异,那人目光盯着屏幕,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出那番话。手指在键盘上跳跃着,输入密码,调出文档。深夜解开衬衫扣子,把笔记本递给他。“爆炸案的资料。”深夜换上便衣,红莲浏览着资料。“坂田组……”“你有没有抓过他们的人。”“没有。调查过一次,半路交给其他人,最后还是没有什么线索,就搁着了。”深夜罩上卫衣,戴上兜帽,配上那头白发和胸前两条不一样长的拉绳,像个不良青年。

他拿起随意丢在床上的枪械,用左手握弹匣, 同时用左手拇指按弹匣卡笋, 手掌顺势抽出空弹匣,换上新的。他从床下再拉出个枪械箱。这个男人真是随处装备军火库。红莲这么想着,几乎忘记了自己身为警察的职责。看着深夜打开塔扣露出里边的器械,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。“我带人查封你的哦。”“你做得到吗。”深夜指尖划过一排枪械,语气里是挑衅。红莲咂舌,以这样的处境,实在做不到。“坂田组涉及军火走私,比我们早。资料里写了,坂东运输表面上是货运,暗地里却做着走私军火和药品的事。即便,”深夜抬起头来,注视坐在床边的红莲,“即使加上运往中东的那批军火,也未必玩得过他们。更何况,”深夜合上塔扣,将枪械箱移到床前,站起身来,“这次他们用的是雇佣兵。”

“查过了,私人公司的。虽说这次出来的都是菜鸟,可说不定,下一次对阵的是真家伙。”听闻这间公司手下,有不少Marine Corps的退伍军人。棘手。“对了,”深夜看向握着手术刀思索着的红莲。他从刚才丢下MP5K-N,放下笔记本后就握着刀,保持这个姿势思索着,深夜的话不知听进去多少,深夜打量了他好一会,人才回过神来,对上深夜的目光,“蛤?什么。”“本来还想问你握着那柄刀要准备饕餮吗,你上头的警视批了你两个月的假。”“嗯。”红莲听着,一边想象看见躺在病房里的自己,暮人会是怎么样的表情。至于深夜情报来源嘛,不详。“选一个,交给我来办,你提前结束休假回警署,或者。”

红莲等着他的下半截话,“或者跟我,亲手解决掉泷川克二。”被担心,被寻找,甚至被通缉,红莲都不在乎,他想的只是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放过这么长的假,他决心好好利用一下。“不回去。”闻言深夜朝他抛去柄M16A2,红莲在手里掂了掂,枪管加厚,采用3发点射机构,护木和枪托用超硬尼龙制造。“那这箱归你了。”深夜指了指身边的枪械箱,能听到猫在外边抓门,发出凄厉的叫声。深夜打开门,蹲下来,猫蹿上他的肩,挂在他脖子上。深夜丢给他一套便服,“换上,今晚你睡这。”

他换下病号服,小腿后侧的伤口被扎得很好,一路跑来都没有开裂。就是护士小姐笨了一点。红莲淡淡笑了一笑,想起深夜给自己包扎时背部反馈来的感受。手法不错,他握了握拳又放开,手背上的伤也快好了。他这才得以观察房间的内饰,东西都整理得很好,不是长住的样子,墙边被塞上一个书柜,书有些零散,但被分类得很整齐,似乎是从别的地方搬过来时被弄乱的。扫视书脊,心里又悄悄给深夜加了几分。

翌日,事务所。心腹斋藤乔站在身前,“当家,身后那人……”“哦这个啊,”深夜转动转椅,看了红莲一眼,“我新聘的保镖。”斋藤脸上现出些怀疑,“空手道三段。”深夜略带得意地补充道,看来自己的情况他也掌握得一清二楚。“坂田组的资金来源已悉数截获,两批粉存在仓里,一集装箱的军火被拦截,歌舞伎的店面怎么办。”深夜退出面前屏幕上的界面,调出店面信息,“买下来。”他眼眨都不眨。“粉找人要了它,不信没人接手,再不行还给他们。”“还?”“是,然后捅给条子。那边还有多少。”“手下的人说还有一半数目没有拿到。”“抹掉来源,手里的尽早出手,军火留一半。他们剩下的,统计好数目,直接报给条子。”“是,当家。”栗色头发的心腹退了出去。“你不怕我录音吗。”深夜站起来,面对着他,日光透过幕墙玻璃照到深夜身上,那头银发反射着光,“走到这一步你早回不了头。”


深夜说完又笑起来,温柔的笑容,配上日光,笑得人心都要化了。不过化归化,还是不能忘记他是直参这件事。深夜拿起挂着的薄外套,看着一身制服的红莲。“去稻田那。”他推开门,门边的手下低头迎送,红莲走过的时候,他们齐刷刷地瞪了红莲一眼。红莲不知所以地揉了揉脑后的卷发,走在深夜身侧。“过来点。”深夜扼住人的手腕,把他拉近。扭头看向红莲,两个人的距离非常近,近到红莲能闻到深夜的呼吸,两人的鼻尖都快贴到一块了,深夜压低了声量。“哪有保镖离主人那么远的,你是想被他们干掉吗”深夜略带责备地说道,语气却莫名地让人安心。红莲把头扭向另一边,随意地应了几句,他觉得面颊有些发烫。

接近正午,稻田部一事务所。“哟组长,嗬还有警部。”“三百万。”深夜从怀里摸出个信封,抛向办公桌前的男人。稻田一手握着生啤的杯子,喝了一口,另一只手精准地接住。确认厚度之后放进身侧的抽屉里。“泷川的资料已经发给你了。”他眯起眼,那神态就像只狐狸。深夜想起昨夜新收到的那封邮件,皱了皱眉。红莲看得一清二楚。“啊对了,作为长期客户,给你们送点小情报。”稻田在桌面的档案夹中抽出一个来,摊开,放到他们面前的案几上。是一张剪报,只有一张图片。很多人坐在一间咖啡厅里。“什么?”红莲疑惑地问道。“我找人拿到这张图片的电子源。放大之后——”

红莲的目光扫向同页的下端,上边有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。“为什么她会——”真昼在和谁交谈着,照片拍到她的半张脸,另外半张属于他们正追查的男人。泷川克二。深夜慌忙盖上档案,看向一脸惊诧的红莲,眼神坚决且冷静。“剩下的由我来追查。你还是回警署吧。”“开什么玩笑!”红莲有些生气,嘶吼着,“她可是——”深夜把他拉近。“她可是我唯一的朋友。交给我。不要再插手,回你那边的世界去过正常的生活。去找个女朋友,平平静静过完下半辈子。”深夜抬头瞥了下稻田,对方正饶有兴趣地看向这边,似乎是在等看好戏。他扫了眼僵住的红莲,站起身来,推门走了出去。

玻璃门晃了几晃,恢复静止,红莲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。追了出去。稻田看着他的背影,抿了口生啤。有趣有趣。“喂柊深夜。”前方的男人像是没有听到似的,一直向前走,没有回头。他追上去,拉住男人,“昨晚是谁说的,我们亲手解决掉泷川克二。现在他人还没见着,你这么快就想摆脱我?你至今为止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了吗。”深夜停了下来,正视他,眼神微冷,宛如变了个人,“忘掉它吧,红莲。”他咬了咬嘴唇,动作虽然细微,却还是让红莲注意到。“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。”

红莲揪住面前人的领子,手微微有些颤抖,“谁他妈说我是他的人的!”他顿了一下,气息因生气过度而有些不顺,“还说朋友,你不明白吗,我压根就没打算回头!”深夜的眼神细微变动着,望着面前身穿制服的男人,似乎是在确定着什么。“MP5K-N带了吗。”红莲松开手,摸了摸腰际确认,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,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。斋藤的车驶到身边,深夜拉开车门。“去会会泷川。”

车内,“即使真相令人窒息,你也要了解吗。”准备回答的红莲,听到后半句话,组织好的语句却噎在喉咙里,他看向深夜,沉默。藏在语气中的沉重尽收耳底。“真昼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……”深夜避而不谈,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轿车驶入废弃的仓库群中,轮胎碾过砂地发出响声。“防弹背心穿了吗。”红莲点了点头。今早换上制服的时候还特意确认了一遍,深夜给手里的两柄MP5SD3换上弹匣。“到了,当家。”“不要熄火,准备逃走。待会发生什么都不要管,除非我要增援。”斋藤点了点头。“是,当家。”两人下了车,又往前走了几步,泷川似乎已等在那里了。深夜大衣里的手早已握住了枪。

面前的人理了光头,面容略带威严,正笑着迎接自己。“哟柊河组的人嘛。”他身边有大概十来个手下,“来这里有何贵干。”深夜没有搭理他,在心里计算着。“两年前你和柊真昼的交易,我要知道详情。”“告诉你,也可以。只是被你扣住的东西……”“会悉数归还。”深夜镇定地扯着谎。实际上大部分都被处理掉变成组内资金。泷川从手下手里接过东西,刚想转过身来,红莲抬手击中他的手腕。男人手松开,M249应声落地,深夜双枪扫过人群,“抱歉了。”他说着,话语回荡在仓库中,尤为清晰,却没有一人给予回答。


红莲则上前压制住泷川。枪口指着人的脑门。深夜处理完后,也上前来。“说。或者肺部一枪,喉部一枪。两秒钟结束你。”深夜把M249踢到一边。泷川面带痛苦,望着红莲,兀自笑起来。“原来就是你小子,哈哈哈哈哈是你。任务失败了啊,竟然没能完成……”男人眼里闪过什么,深夜抬手两枪,滑索固定着的人慢慢掉下来,垂在红莲身侧。“谁?目的?”“柊真昼,杀了你。”“撒谎。”红莲握着枪的手加大了力度,男人看着他,咧嘴笑起来。“他可是……”男人看向深夜,子弹却突然穿过他的头颅。红莲顺着弹道看过去,深夜开的枪,眼神冷峻。

“够了。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。”“难道杀了真昼的,是你。”红莲举起枪,对着深夜。深夜眼底有什么在涌动,他却没能看透。“怎么样都好。都结束了,不要再纠缠下去。走吧。”深夜上前来。红莲开了一枪,擦过人的左肩,嵌入身后的墙中,发出响声。“那些话你还要我再说一遍吗。”红莲看着他。“无论你说几遍都好,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态度,”深夜闭上眼。“下手吧。”红莲甩开枪。深夜话里流露出的,是满满的愧怍。他拉上深夜,捡起地上的枪,“有人来了,跑。”“条子还有2分钟能到,你确认不要留下来吗。”“给我讲你知道的一切。”钻进车里时红莲这么说道。

深夜拿出医药箱,手法娴熟地对付伤口,“下手真狠啊红莲。”红莲拿出卷绷带替他扎上,却没有回应。深夜触到他的手,红莲顿时觉得有细密的电流沿着人的指尖传来,他颤了一下,缩回手。“我自己来。”深夜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。“开到住友大厦。”“是,当家。”深夜打开笔记本,调着资料。红莲打量着专注的深夜,已故的恋人为什么会厌恶他?唯一的朋友?他们之前关系似乎很好吧,难道是订婚这件事?现在回想来,在订婚的消息传出前,真昼偶尔同他提起一个朋友,说是挺有趣的一个家伙。在那之后红莲提起他时,她却略带厌恶地逃避这个话题。都对上了。

电梯缓缓上升着,红莲一边思索,一边注意着深夜。他也在想些什么,忧虑在不知不觉间爬上脸庞,只是人丝毫没有意识到。进了餐厅,侍者给他们安排了个角落里的两人座。“红莲(深夜)。”两人同时开口,愣了一下,走过来的女侍者笑着说,“二位客人真是有默契。”“才不是。”同时回答,侍者笑了。放下菜单后踢哒着高跟鞋远去。红莲眼神躲闪,深夜打开笔记本,推到他面前。证明泷川和真昼有多次私下来往。红莲看完,“然后呢。”“真昼她,才是策划爆炸案的元凶。”深夜摁下键盘右侧的键,拔下屏幕,滑动着选出一个pdf,打开,重又把屏幕插在红莲面前的键盘上。似乎是什么的扫描件,上边是熟悉的字迹。

泷川:

我需要贵组的帮助。请于我死后,密切监视一濑红莲的动向,如果他着手调查柊深夜,那么请不择一切手段,杀了他。条件如谈好的那样。

柊真昼

昨夜。把猫放到腿上,打开放于工作台上的笔记本,目光扫过眼前的字迹。深夜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。那个一直笑着的,笑靥如花的真昼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。他不敢相信。 两三年前的自己,在完成一间公司的收购工作后,暗地里已有与黑帮来往。他想反叛他的父亲,他那个什么都不知道,自以为对儿子很好,关怀备至的父亲。二十出头的青年,狂气正盛。父亲见他与真昼来往密切,有意促谈这门婚事,父亲在自己面前提出这样想法的时候,被深夜一口回绝。那时自己已开始准备入组的工作。

他一直没有告诉柊真昼,但真昼对好友了解得一清二楚。深夜只是等待一个时机,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。那时他就掀翻明面的赌桌,丢下句“我不玩了”,愤而离席。苦心培养的财团继承人,突然转作暴力团成员,很难以接受吧。父亲最终还是不听他的,一手安排两人订婚,在那以后二人关系一落千丈,深夜也更加不满。然后一直暗暗观察着的真昼给了自己一个契机。她是一心寻死的。只有死才能摆脱她的父亲,那个据她所说控制欲极强的父亲,柊天利。

她死后第二日,深夜果断离开财团,进入我孙子会。会长等人早打点过,对他照顾有加。他在组里的位置稳步上升。更是帮忙收拾了较为棘手的桐流组,深得会长心意。真昼预料到红莲会找上自己,才下了那样的指示。原来,一直以为的隔阂,就只是我以为。深夜笑起来,在黑暗中笑起来,默默地笑起来。悲伤的笑容。猫攀到身上,用带倒刺的小舌头舔了下自己的面颊。他更加担心的,是知道这一切后红莲的反应。

深夜断断续续地诉说着,时不时因犹豫而停下来。红莲眼神平静,“抱歉。”“沉重的现实。”深夜望向窗外,繁忙的东京都。两年前的自己,大概做梦也想不到,六百个日子,等来的是这么个结局。“意想不到。真昼她居然偏执到这种程度。生前,规定好的事情一定要完成,无论会忤逆谁都不重要,”红莲看着他,“我以前许诺过她,我们要永远在一起。”他无奈地笑了笑,却注意着深夜的反应。“两个笨蛋。”深夜这么说着,笑起来,窗外下起了雨。


出住友大厦的时候,红莲看着室外的雨,有些犹豫。“要回警署吗?”深夜询问着。斋藤走过来,递过一把伞,“当家。”“我想走一会。”深夜把伞塞给红莲。“回去睡一觉,忘掉它吧。”深夜走向出口,自动门敞开,他冒着雨走向车侧,手摸向车门。“深夜。”我们还能见上面吗。后边那句话却重得说不出口,散失在雨幕之中。深夜停了下来,却没有回头,摆了摆手。“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”他钻进车里,始终没有看自己一眼,红莲目带留恋地注视着深夜的侧脸。

车内。“当家,那个不是保镖吧。”“嗯,只是一个朋友。”“而且以后不再会见面了。”深夜补充道,望向窗外滂沱大雨,满目怅然。心里空落落的。他闭上眼,眼前出现的却是那人的面容。这才过了多久啊,深夜在心里说着,笑起来。笑完后又感到失落。是错觉吧。他轻叹一口气。打开面前的笔记本。

此时,红莲手里握着伞,走在人行道上。这个时候路上没有多少人。他安静地在雨幕中穿行,没有撑伞的打算。伤口沾了水,还是有些许痛感。一切的一切,就像一场梦一样。跟踪,醉酒,突如其来的爆炸,醒来,被追杀,站到了一起,真相。两周以来发生的事情胡乱地堆积在眼前。“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”“你也就是我的人了。”“回你那边的世界去过正常的生活。去找个女朋友,平平静静过完下半辈子。”“忘掉它吧,红莲。”“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。”“都结束了,不要再纠缠下去。走吧。”“回去睡一觉,忘掉它吧。”

对真昼的许诺,对男人的感觉,明知誓言不可违背,他却迫切地,迫切地想要跨越某一条界线,过去拥抱一个人。红莲一点点地回忆着两周间的事情,在路上慢慢地走着。太快了,他想要停下来,想要审视自己的心,想要找出某种微妙的感觉源自何处。他坐在房间里,黑暗之中,面前的幕布上持续地出现影像,放映机中的胶片上,却全是深夜的面容。他的笑,他细微的面部表情,他的眼神。突然,幕布上的一切在一瞬间散去,房间里不知是谁打开了射灯,白得耀眼。他这才发现空荡的房间之中,只有他一个人,只有自己。他停下来,仰头闭眼,雨水流过眼皮,顺着面颊流下,被雨湿了的额发搭在脸上。心里数种情感交织着。“怎么会这样啊。”他呢喃。

小心翼翼地接近你,却一次次被用力推开。雨中的红莲,并不明白自己惆怅的原因是什么,他一直没有明白填满了胸腔的,除了无力惆怅空虚之外,还有着的,是另一种微妙的感情。你只是需要一个朋友,那我可以吗。只是朋友,只要是朋友就好了吧。那样你就满足了吗。那么我也会满足的吧。他为抱有这样想法的自己感到可笑,站住了。眼前幕布上,却慢慢地,慢慢地浮现出一行字来。红莲喘着气,大睁双眼,想要看清那行字。接着他转头朝反方向跑去,没过多久,眼前一黑,倒了下来。

昏在路上的红莲,被雨水淋着,体温一点点地冷下去。路过的青年蹲下来,探了下发现还有呼吸,拨了紧急电话。等救护车的时候,他从红莲制服的兜里翻出张纸条,上边写了个电话,青年白皙的手指缓缓展开纸条。努力辨别清上边的数字。打了个电话。救护人员正把红莲抬上担架。

“喂。”深夜接通电话,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家伙的声音。“你好,我……我看见有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倒在路上,从他兜里翻出来张纸条。”背景是救护车的响声,深夜搅动咖啡的手停了下来,抓起来抿了一口,眉头紧锁,他隐隐担心着什么。“我已经……”“什么医院。”“新宿中心大楼医院……”“谢谢。”深夜挂了电话。斋藤看着他,深夜放下咖啡,“斋藤,载我到新宿中心大楼。”“是,当家。”笨蛋红莲。

斋藤从后视镜中看到后座焦躁不安的男人,他有些疑惑,到底是谁让当家变了一个人似的。后排的男人蹙着眉,抿着唇,担心地看向窗外。一到中央大楼楼下,连伞都不要就跑了进去,直奔向电梯间。是谁能让他神魂颠倒?有机会的话斋藤真想见识一下。

电梯一到五楼深夜就直奔医院前台。“抱歉我想问一下有没有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被送来……”由于紧张,深夜的语速有些过快,他只好又说了两三遍。前台的护士指了指,匆忙道谢后他奔向内科检查室,正好遇上拉开滑帘走出来的医生。“……注意身体,回去要好好休息。”红莲坐在病床上,完全在走神。随便地应了几句。“深夜。”他低头喃喃,握紧了拳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根本没有注意到走近来的深夜。

如果不明白什么是正确的话,先做你认为是正确的事情。

看着他这副模样,深夜笑起来。“我在这里,笨蛋。”“揍你哦。”“为什么不撑伞。”红莲看着他,抿了抿唇,“能清醒一点。”“被什么困扰着?”“嗯。”“要跟我说吗。”红莲却把头扭向一边,没有回答。“还是说……”深夜坐在床沿,扬起嘴角,“是,满脑子都是你。”红莲装出生气的模样。深夜撩开黑发,对上人的眼眸,贴近去,极其轻地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量。“我也是。”一个深吻过后,深夜抓起红莲的手,把外套披到人的身上。


情愫在空中炸开,剩下的部分便缓缓地,热烈地燃烧着。他拉着红莲的手走出医院时,引来许多病人的侧目,更有小护士两眼放光,“看那两个人。”“不会吧。”“哇BL诶!!”“诶诶诶所以是现场直播吗???”类似的声音始终围绕在两人身边,刚进电梯的两个小护士更让了出来。用羡慕激动的眼神打量着他们。“放开。”别扭鬼红莲目光躲闪,深夜凑过去,亲了下人左面颊的伤口。发出了细小的声音,只有两个人能听到。类似"mua~"这样。

嘛总之两颗心就这样靠到一起。半个月后。柊府。面前是自己的父亲,身侧是红莲。深夜诉说完了目的,本以为会遭父亲训斥,谁知被他大力夸奖。“不错嘛,老子当年也是那么叛逆,不然也不会有财团。你小子好好干!有我当年的风范。”深夜无力吐槽。“哦对了你小子,”父亲转向红莲,“怎么泡到我家深夜的。讲给叔听听。”“这……”红莲面有难色,看向深夜寻求帮助。“爸,”从刚才起一直看着红莲偷笑的深夜收敛起笑容。“是我追的他。”开放的父亲没有多少惊讶,反而又多了几分赞赏。深夜没有去看红莲微妙的神情。

“打算怎么办?”出了柊府,红莲被这样问道。深夜决定继续做他的财团继承人,暗地里当直参组长,他觉得挺有趣的。“维持原状好了,等一不爽就翘掉。”红莲现在也不觉得署里的事务那么令人厌恶了,因为他找到了对的人。深夜笑起来,握住红莲的手又加了几分力度,他凑近来,呼吸喷上人的面颊。“去哪儿。”深夜并没有在等一个回复,司机已经朝目的地开去。“回家。”红莲这么说着,吻上人的唇。

1个月后。回警署的第一天,美十、五士、小百合、时雨都纷纷庆贺自己,说是,“祝贺红莲(大人)回来。”暮人虽然皱了皱眉。但还是允许他们在午餐时段切蛋糕开香槟,众人办了个派对,由于结束案子的缘故,下午并没有什么工作。于是众人又一直玩到下午,讨论着到什么地方吃饭的时候,红莲扫了眼墙上的时钟。“抱歉,我先走了。”

“呀主角居然跑——了呢”“真是让人不爽。”“诶时雨红莲大人他要去哪里”“我不知道。”“说不定是跟漂亮妹妹约会~”五士这么说,三人组紧张起来。“能有多漂亮!”美十气鼓鼓地说。众人趴到窗户上往下看,走出警署的红莲,朝在署外等候着的人跑去。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向一个方向。“诶是个男子——”“一头银发。”“哟看来美十你们还有机会呢~”“五士你乱说什么!”“没关系我要小百合就好了。”“诶诶诶我——我是属于红莲大人的!”“什么嘛……”听着众人的争论,暮人觉得有些心烦。拨了通电话,“喂,嗯。去哪里。好。”他摸到手机,走了出去。

和约好的人汇合后,走进一间文字烧店,一眼就看见坐在角落里的红莲,对面是一头银发的男子。暮人看了他们有一小会,“认识的人?”他回过神来,摇摇头,“没有,遇见同事而已。”这头。“张嘴。”“啊嗯。”红莲擦着嘴角的油渍,笑着看向深夜。

两个月后。最近都快成为热门话题了,你不知道吗,办公室热门话题。红莲的对象到底会是谁?似乎答对还能获得由小百合和时雨二人送出的和风点心一份—— 啊,红莲下班之后总是会急匆匆跑下楼呢。如果有报告没写完也是存档,盖上笔记本拿走,抱着有“田”标的笔记本蹭蹭蹭跑下楼,中午也有便当吃,那么问题来了—— 啊啊,你看你看。下班时间到了。

红莲从座位上跳起来,是的,我找不到更准确的动词了,也可以说是蹦起来,嘛总之就是起来了。他摸到桌面上的手机,盖上笔记本的屏幕。嘴里还含着支触控笔,他推开门,跑进楼道,转向,奔向电梯间。正好赶上和阿姨的清洁车一起进电梯。天天都这样,搞得阿姨受宠若惊。她以为红莲暗恋她,天了噜。一切发生的那么快,玻璃门的晃动还没有停止。红莲翻过笔记本的屏幕,咬着触控笔对着屏幕梳着自己的头发。阿姨有点不开心了,因为她觉得这个小伙子要相亲去了,他不要她了,天了噜。

嘘,红莲下了电车,一路小跑着,打开寓所门时,出现的是深夜。和那只猫。小猫蹭上红莲的腿,已经完全没有当初见面时的敌意。厨房里响起声音,脱了鞋,出了玄关,女人正好端着料理出来。“深夜,红莲,可以了。”“嗯,妈。”红莲这么叫道,女人有点惊讶地看着他,“抱歉,我叫错了?”“不不不,这样就好这样就好。”女人笑着摆摆手,进了厨房。深夜解开领带,坐下来。“红莲,你喜欢的咖喱。”红莲扫了他一眼,人正笑着。“……”

厨房里,女人在LINE里输入着。时不时发着语音。“妈,来吃饭。”“就可以了——”她这么应着,发完最后一条语音,关了手机,摘下围裙。“我开动了。”“我也是。”“深夜你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呢。”“自己家嘛。”深夜笑起来,女人无可奈何地看着他。“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。”红莲这么回应着,“啊那真是麻烦红莲你了。”“妈你怎么不说麻烦我呢——”几人有说有笑地吃着。

那头,柊家财团。加班商议着的董事长,手机震动了下。他看了眼争论不休的财团下各企业的决策人。推开会议室大门,查看提醒。是条语音,他调小了音量,点开听起来。“孩子他爸,我觉得啊,是时候筹备婚礼了——”男人会心地笑起来,看了眼聊天界面。背景是自己的儿子,儿子开心地笑着,银发衬得笑容格外耀眼,他身边的男人却淡淡地笑着,小卷的黑发,微冷的眼神。“问问他们再决定吧。”男人回了一句,关上手机,走向会议室。里边等着他的那个难题,似乎也终于得到了解决办法。女人的手机响了下。“别管它,继续吃饭。”“吃咖喱啊红莲。”“烦死了,我没说过我喜欢吃咖喱。”“那你好像也没说过你喜欢我。”“……”女人笑起来,只要这样就好。永远这样,就可以了。

室外,昙花悄悄地,悄悄地绽开。淡淡的芳香里,情愫仍悄悄燃烧着,一边燃烧,另一边却又在增长。如此循环着,似乎永远没有尽头。正如两人炽热的爱恋一样,似乎永远永远没到要停下的时候。一旦握紧了他(她)的手,就不要轻易放开。Benny还是Jared说,祝大家都能像Benny一样,找到自己的黄受。也许啊,我想也许,也有个人在路的彼端,小心翼翼地期待着,期待着你的到来。少年不要犹豫,少女不要彷徨,尽管穿上骑装,抡上重剑,跨上马背,握住缰绳,出发吧——

期待有一日,你们在人潮中寻寻觅觅,也能像他们那样,最终找到彼此。


//施工完成! 两日撸完 然后感觉这篇写到一半断思绪的地方会比较多 可能是有点牵强 预计在接下来的日子会做修改。

//温馨提示涉及的酒品未满十八岁请勿轻易尝试,尤其tomorrow。未成年人喝Tomorrow极其伤肝,成年人饮用请确保有信得过的朋友陪同。不然从bar门口滚下楼梯别怪我不提醒。

//(013)(0135)为MP5SD3火力模式,分别是纯三发点射和三发点射。至于Hensolt瞄准镜能不能夜视我就不清楚了。人不在美利坚没上过手。但直觉说可以,不行怪它。而MP5K-N准星加装氚光源,是可以在光线不足情况下瞄准的。我真的很喜欢MP5 动作戏写得不好,抱歉抱歉怎么说 就是比较觉得这些是两三分钟内发生的事情,高手对招几秒能出胜负 所以不能写太详细,写多了节奏就变慢,场景化的时候想象就好(我在找借口) 

//hhhh大家瞪红莲真的很萌 一副老大莫名多了个夫人哎呀好不爽的样子

//没有想到暮人跟谁cp,所以就安排一个没有脸的神秘人啦。(逃

//私货:因为自己有点萌那种喜欢看书又能打的男孩子(对对就是满腹经纶拳脚功夫还不差的)所以就擅自把红莲……(顶锅盖跑)不过也不是很矛盾啊 反而很可爱hhh   

然后深夜和红莲的笔记本叫Surface Book(我爱微软爸爸!!)建议去了解一下,很棒的本子 可以拔插屏幕 酷炫到爆炸 热拔插很赞啊 15年十月微软发布会上一出来真的都沸腾了 凌晨看的时候不由自主在大叫( 深红同款真的不要吃安利嘛(死ね

亲亲时发出的那声细小的“mua”是看星期恋人宣番的时候James讲的 忘了是在舞台剧还是在后期采访 反正非常有趣 吻脸梗从爆炸案想出来时就想用hhh

Benny是豆瓣上我特别喜欢的一个作者 但他最近好像已经不写日记了。黄受是他的蓝盆友(应该……)这句话好像是在他转发的一条广播里边的 可以去他页面转转 一直很喜欢 因为两人兜兜转转最后在了一起(他们是初中同学来的)(很对我口味)

//然后大概被你发现了。我喜欢写那种两个人从陌生到认识接着渐渐走到一起的故事 注重过程,不是结果 所以大概不会出现什么日常向的文章 (以前混旧圈跟人说过我不擅长 的确玩得来的还是心理hhh 但是啊,以前我说不擅长是的确一点都写不出来 现在已经可以尝试着写一点了。以前的那个小伙伴,如果你知道的话 会开心吗?偷偷地这么想了hhh)

//唠叨:选曲上废了很多心思 I Found You太骚 Young And Beautiful有点史诗感 The a Team 不出感觉 总之就是找了好多好多选不到喜欢的 但真正下决定还是在把写了一半的东西拉上Lofter继续的时候 听到前奏就来感觉了。我就要这个。

//最后感谢你看完这篇巨长巨啰嗦还写得有点不像样的文,并且耐心看到后记的这里 接下来可能会啃一篇恺楚 说不定。但到7月30日之前都不大会写东西的。要让期待着我的你们失望了 有点抱歉。嘛总之,想我笔下的角色的话,一天看7遍就好了。看完七遍,要坚持着哦 说不定我就会出现的啦!

正在成为角虫,却从未渴望成为角虫。

怒洳留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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